每个人心中都存有一片理想的“净土”,那是心灵深处的绿洲,因为每个人对生命都存有一种梦幻般的通想与神往之情——它们或是世外桃源,静温温馨,令人向往,或是云端的仙境,虚无缥缈,退想无限。然而:人间桃源何处觅,惟有白云寄情思。经过十多年的不懈实践,我的白云山水终于以其全新的形态展现在世人面前,它以独特的个性、唯美的表现风格受到普遍喜爱和关注。
一九九七年,我第一次登上了黄山天都峰,远远望去,山间的白云漫山遍野,观之如见大海,奔涌不息,平时静静地流着,忽然间却四下奔散,象是万条巨龙在戏要,时聚时散,此起彼伏,煞是好看。瞬间,朵朵云团迅速升腾,很快就淹没了周围的山顶,甚至我脚下的大都峰也只剩了这孤立无援的峰顶,四周的白云从远处飞到了我的眼前,就象千军万马排开阵势,最后总攻的对象则是我落足的峰顶。此刻,山峰的背后好像放置了一个克隆机器,朵朵白云从那里不断涌出,不会枯竭,从无间断。它们相互竞逐飞驰,奔向远山。一刻钟后,云涛渐渐下降,远山露出了山头,此时此刻云景幻奇,一片旷然。处身其间,似乎竟与神仙相附相生,如能再往前走,就是大上人间了。此时的心情,无一言表,各种凡念杂感,胸中浊气荡然无存。心灵被洗涤了一般。身心的本然与天地合二为一,与世间万物的精神得以息息相通。后来,我遍游了祖国的名山大川,最喜欢的就是山中的白云和雨后的云海。
我喜欢白云,就下定决心找到一种描绘白云的技法。在后来的实践中,我才知道画好白云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,首先,云生动活波,变幻莫测,有规律、无定势,在中国画的创作中,实的物体容易表现,虚的物像难以把握。云雾看得见,摸不着,要在画面上固定它变幻莫测的形态是非常困难的。其二,蓝天、白云、云海是人人都喜欢的景象。历史上山水画大家非常之多,为什么表现云雾美的画家则屈指可数。云雾那种吞吐天地的气度,容量之大,更能使人产生一种“大风起兮云飞扬”的运动美感,也更具象征寓意性,更容易打动人心。然而为什么多数画家不愿意画,就是因为它不容易描绘,传统表现云雾的技法大体有三种,一勾二留三渲染。与大自然千变万化的云雾相比,在表现形势和画法上还是比较单一。基本上是把山、水作为主体,把云作为客体,作为山水的辅助来处理。
我的白云山水与传统的画云技法完全不一样,我把山中的云烟作为艺术创造的主要表现对象,通过提炼、强化,把云的个性、风貌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,把云作为整个画面的主旋律,使山川、河流、树木等一切景物按照云的走势、气势去安排,使整个画面呈现一个大流动,大气势的壮观场面。从而体现了大自然生生不息的精神、体现了天地之间一种大融合、大气象,一种大象无形,无始无终的神韵。白云山水扩展了传统画云技法难以达到的表现效果和意境,拓展了山水画中画云的空间,把宇宙自然的大运动,大空间、大节奏表现出来,创造了大自然的交响曲与和谐美。
我的创作理念是把云作为创作主体,把山水作为客体来描绘。起初,我用一些现代制作手法去表现,如:洗洁净、牛奶、白矾、明胶、豆浆、食盐、米汤等几十种手法。都无法描绘出我要表现的白云。无路可走后,我只好在历代画云高手的技法中找出路,我先后研究了宋代“米氏云u.I”,现代岭南二高、陆怦少、郭传渗,还有多位当代擅长画云的画家。后来我发现,他们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在用水上都有独到之处。因此,我决定从用水上找突破口,经过多年的努力,恁苦求索。终于画出了气清爽朗、如梦如幻、若有若无、若隐若现的我心中的白云。我画白云没用任何制作方法,只是巧妙用水而己。正是“深心真情托豪素,画里云山便是家,莫愁山中无白云,水到腕底自生花。”
云,一方面能使景色具有含蓄的魁力,避免了一览无余,掩去了杂乱无章,把奇峰、劲松突显了出来,同时又把单个、分散的景物连成一体,使之成为有主从、有远近、有聚散、有虚实、有浓淡的多样统一的画面;同时云本身的迷漫、轻盈、流动与松石的挺拔、坚强。稳固,形成鲜明生动的对比;更由于云是在不停地流荡变化之中,其显现与遮掩的景色也随之不断变化,这就给人以无尽的欣赏乐趣。给欣赏者常看常新的感觉。我画云就是抓住了以上的功效,认真细致的画出云的质感、量感、空间感、流动感,不光是在水中渲染,而且要虚中见笔,从而以云的动感画出它的气势和远近。根据云的层次,厚薄状态,把笔落在云的轮廓线上,形成一道曲折多变,然而又没有明显勾勒线条的界限。这就是在传统画云的基础上创造出来的一种新的画云技法。被专家誉为“高氏云法”。
古人论画说:“得其形不如得其势,得其势不如得其韵,得其韵不如得其性”。经过十年多的不懈探索。我终于掌握了白云的性格与特征。画出了自然天成、祥气自生,超凡出尘的白云山水。我画白云的精神在于内涵而不在于表面上,是将它升华到更高的艺术领域,使白云更具有神韵,比自然中的白云更美。我画白云是要表现我自己的独特的审美观,要抒发我对白云的独特发现、独特见解,是我自己的面目,力求形似,更重神似,随势成趣,纯任自然。画画不能画别人的画,要画自己的画,画心中的物象。我的白云不是随意画的,是有寓意的,我是在借物抒情,我是通过画白云表现自己纯正的人格。创作白云山水是我一生的追求。为了画好白云山水,让我付出了大量的心血,更使我真正体会到创新的艰难。真是“天天临池夜夜熬,十年弯腰得一毛2我的白云山水受到了一些前辈画家和资深美术理论家的鼓励和肯定。认为它有很高的美学价值和学术价值,正如导师周韶华评价的那样“笔墨隽逸与时进,突破传统显精神,他人若与继兴比,犹欠灵妙一片云。”
作为画家,并生长在百花齐放,百家争鸣,创作自由的时代,我感到很幸运,也有一种责任感。我们究竟应该拿什么样的作品呈现给观众?是一味地模仿他人,或是没有个性的抄袭自然,还是深入研究,发现新角度、新风貌,给观众带来新的感受?当然应该是笔墨与时俱进,不能墨守陈规。
山无云不秀、无水不灵,画山水贵在摄取对象的神韵。精、气、神具佳者方可雅赏。远看气势非凡、近看空灵、生动,行运与笔墨之中,超然于物象之外。如我观察祖国各大名山,让人感到惊心动魄难以忘怀的是云烟,只有云烟才能把大山搅活,才能给大山增添神韵。云活则山活,山活则画活。让横云、卧云、飞云、流云,在笔墨纵横飞舞中显现,达到笔生墨韵,墨生神采,气势磅砖的意境,表现山水画精气、神韵的统一。观山要情荡于山,画山要魂牵梦绕,不光画眼中看到的,更要画看不到而想到的,做到“迁想妙得”,意在画外。
了解我的人都说我喜欢白云与我的性格有关,我与白云有着天生的缘分,不知道是我选择了白云,还是白云选择了我。真是“深情无言表,云我两相知”。白云象征吉祥,寓意美好,如“财如云涌”“云至福来”等是人们对幸福生活的经常祝愿。我相信,通过我的继续努力,我的白云山水将会更加完善,将会受到广泛推崇和喜爱,愿我的白云山水给喜欢的人们带来好运。
高继兴 2008年4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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